“吃”出来的时代
  要:陆文夫的《美食家》与阿城《棋王》分别描述了嗜吃如命的主人公朱自冶和王一生的故事。本文从吃的角度,从两个共同点和三个不同之处进行对比分析,探索“吃”这一人类行为与不断前进的时代之间存在的隐秘联系。
关键词:《美食家》  《棋王》    时代
引言:
《毛诗正义·小雅·天保》有云:“民之质矣,日用饮食。”饮食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尤其对于中华民族来说,“吃”可谓是头等大事。它既是生存必需也是享乐之用,是物质需求也是精神满足。在陆文夫《美食家》与阿城《棋王》的笔下,“吃”这种民之本质也成为了一条颇具特的创作蹊径。他们通过“吃”这一历史的瞳孔窥探着时代万花筒。中华美食家食谱
《美食家》、《棋王》的作者不约而同地选用了“吃”作为分析时代的切入点,将其作为时代隐秘的血液,供给历史反思的能量。
一、游离于时代之外的吃相
《美食家》里的朱自冶和《棋王》中的王一生都是非常精瘦的形象。“别以为好吃的人都是胖子,不对,朱自冶那时瘦得像根柳条儿似的。”而《棋王》里是这么描述王一生的:“衣裳晃来晃去,库管儿前后荡着,像是没有屁股。”虽然如此,他们对于吃却有着如出一辙的严谨。两位作者都勇敢地抛弃了除“吃”以外的一切外在雕琢,将焦点聚集在“吃”这一行为上(王一生的下棋另当别论),以放大镜似的方式凝聚时代的阳光。贫瘠的外表与他们肥沃的食欲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差距,这种差距带来的文本张力让作家在塑造人物的饱与饿时一致通过他们的肚皮来描写。朱自冶原先是“他渐渐地胖起来了,居然还有个肚子挺在前面。”餐饮改革后却是“那个很有气派的小肚子又渐渐地瘪下去了。”而王一生则一直都是“松松的肚皮。”作家通过肚皮这一合理贴切的变化让读者轻松直观地看到主人公的好吃与他们身体形态形成的一种显著的联系。在这里,肚皮的鼓胀与松弛表面上是“吃”所带来的,他们的肚皮一致吃出了时代的强音,展现了广阔的时代背景脉搏振动的幅度。朱自冶对吃是挑剔的,作为当他美食跑腿的“我”,总要“到那些鬼才知道的地方去把鬼才知道的风味小吃寻觅。”而王一生则深谙“粒粒皆辛苦”的古训,“有时你会可怜那些饭被他吃得一个渣儿都不剩,真有点儿惨无人道。”两人对于“吃”,一个过于追求,一个太没追求。朱自冶对“吃”如同搞科研, “吃的艺术和其他艺术一样,必须牢牢地把握住时空关系。”而王一生的严谨主要体现在他的不浪费。连掉在桌上的
一粒干米粒和空碗里的残油渣都不放过。“他对吃是虔诚的,而且很精细。”极端的吃法使这两人的真实性受质疑。事实上,作者这么精心刻画一个嗜吃如命的艺术形象与他们的创作理念有很大的关系。对于陆文夫写《美食家》,“他心中的目标是明确的,就是用小说的形式探求中国式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1]。”他调动了全部的生活经历进行创作,跳出了平常作家的视野,塑造了一个以“吃”为职业的人的生涯来窥视历史时代,他的吃相是超越普通民众之上的。而《棋王》是作者本身对吃的比较感兴趣,知青下乡的饥饿记忆让阿城写起王一生的嗜吃如命时游刃有余。但王一生的“吃相”是低于寻常百姓的,表现出一种饿狼式的横扫。两者看似都游离于时代之外的吃相其实正是一种沉重的社会反思。两篇小说都以夸张的描述来强化主人公“吃”的行为。这自然与他所要表现的小说主题有关。